论文链接：https://arxiv.org/abs/2512.13564
github地址：https://github.com/Shichun-Liu/Agent-Memory-Paper-List

AI智能体记忆革命：从存储到认知的范式跃迁

在大语言模型（LLM）向通用人工智能（AGI）演进的浪潮中，记忆已成为智能体的核心能力支柱——它支撑着长程推理、持续适应复杂环境，更是实现个性化交互与终身学习的关键。然而当前智能体记忆研究领域充斥着概念碎片化、术语模糊化的问题，传统长/短期记忆分类已无法涵盖现代记忆系统的多样性。近期由多国顶尖高校与机构联合发布的《Memory in the Age of AI Agents》综述，以"形式-功能-动态性"三维框架为核心，为我们揭开了智能体记忆的全景图。

一、智能体记忆的核心定位：不止于存储

智能体记忆并非简单的信息缓存，而是使静态LLM转化为自适应智能体的关键桥梁。它与大语言模型记忆、检索增强生成（RAG）、上下文工程等相关概念既关联又有本质区别：

• 与LLM记忆相比：智能体记忆更侧重外部交互经验的持续积累，而LLM记忆多聚焦模型内部KV缓存管理；
• 与RAG相比：RAG以静态知识库为核心，智能体记忆则强调动态环境交互中的经验演化；
• 与上下文工程相比：后者聚焦资源优化，前者构建持续演进的认知状态。

从应用场景来看，个性化聊天机器人、推荐系统、社交模拟、金融调查等领域，都迫切需要具备主动记忆管理能力的智能体，而非"健忘"的单次交互模型。

二、三维框架解析：重新理解智能体记忆

1. 记忆形式（Forms）：信息的承载方式

智能体记忆主要通过三种形式实现，各有其适配场景：

• 令牌级记忆（Token-level）：以离散单元存储，具备可访问、可修改的特性，包括扁平结构（如对话日志）、平面结构（如图谱、树状）和层级结构（如多维度金字塔模型），适合需要透明可解释的场景；
• 参数化记忆（Parametric）：存储于模型参数中，通过统计模式编码信息，分为内部参数记忆（直接调整模型权重）和外部参数记忆（通过适配器、LoRA模块等附加组件），适合通用知识的内隐式存储；
• 潜态记忆（Latent）：以模型内部隐藏状态、KV缓存等形式存在，兼顾效率与表示能力，支持多模态信息的原生融合，适合低延迟推理场景。

2. 记忆功能（Functions）：为什么需要记忆

突破传统时间维度分类，综述提出更精细的功能划分：

• 事实记忆（Factual）：记录用户交互与环境中的明确知识，确保交互一致性与个性化，包括用户事实记忆（身份、偏好）和环境事实记忆（文档状态、资源信息）；
• 经验记忆（Experiential）：通过任务执行积累问题解决能力，分为案例级（原始轨迹）、策略级（推理模式）和技能级（可执行代码/API），支撑持续自我提升；
• 工作记忆（Working）：任务执行中的临时信息管理，包括单轮输入压缩与多轮状态维护，解决上下文窗口限制问题。

3. 记忆动态性（Dynamics）：记忆的生命周期

智能体记忆通过三个核心操作实现动态演化：

• 记忆形成（Formation）：从原始交互数据中提取有价值信息，包括语义摘要、知识蒸馏、结构化构建等方式；
• 记忆演化（Evolution）：通过整合冗余信息、解决冲突、遗忘低价值内容，保持记忆库的一致性与效率；
• 记忆检索（Retrieval）：基于任务上下文精准获取相关记忆，涵盖检索时机判断、查询构建、策略执行与结果优化全流程。

三、实践资源：基准测试与开源框架

代表性基准测试

• 记忆专项测试：MemBench、LoCoMo、LongMemEval等，聚焦多轮交互中的记忆保持与提取；
• 相关场景测试：SWE-bench（代码修复）、GAIA（深度研究）、WebArena（网页交互）等，间接考察长程记忆能力。

主流开源框架

框架	核心特性	适用场景
MemGPT	层级化记忆管理	长对话交互
Mem0	图谱+向量混合存储	个性化代理
Zep	时序知识图谱	文档分析与多轮推理
MemOS	树状记忆+记忆立方体	复杂任务规划

这些框架为开发者提供了现成的记忆管理基础设施，降低了智能体开发门槛。

四、未来前沿：智能体记忆的演进方向

综述指出五大核心研究前沿，将重塑未来智能体记忆系统：

1. 自动化记忆设计

从手动工程向自主优化演进，让智能体自主决定记忆的存储结构、更新频率与检索策略，减少人工干预。

2. 强化学习与记忆的深度融合

当前部分记忆系统已引入RL优化检索与更新，但未来将实现端到端的记忆架构学习，让记忆系统与决策策略协同进化。

3. 多模态记忆

突破文本局限，实现图像、音频、视频等多模态信息的统一记忆表示，支撑更真实的物理世界交互。

4. 多智能体共享记忆

构建跨智能体的共享认知 substrate，解决团队协作中的信息同步、冲突消解与知识复用问题。

5. 可信度问题

聚焦记忆的隐私保护、可解释性与幻觉抑制，通过权限管理、记忆溯源、冲突检测等机制，确保记忆系统的可靠运行。

五、核心启示：构建下一代智能体的关键

这篇综述带给我们的不仅是知识梳理，更揭示了智能体设计的核心逻辑：记忆应被视为智能体设计的"一等公民"，而非附加组件。未来的智能体记忆系统将具备以下特征：

• 从"检索优先"转向"生成优先"：不仅能提取已有记忆，更能合成新的结构化知识；
• 从静态架构转向动态自适应：根据任务场景自主调整记忆形式与管理策略；
• 从单一智能体记忆转向群体认知：支持多智能体协同的共享记忆进化。

随着技术演进，记忆系统将使智能体从"单次任务执行者"转变为"持续学习的自主实体"，为AGI的实现奠定关键基础。